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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5节 (第1/2页)
让这小子对它爱搭不理,现在好了,克星来了,该有好戏看了。 瞧他那副令人作呕故作姿态的模样,面对宁宁似乎还挺拽。 也不知道是谁委屈得几近爆炸,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想,她为什么不来。 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。” 裴寂身上遍布抓痕与咬痕,宁宁看得直皱眉,本想义正言辞教训他几句,话到嘴边,却不争气地软下来:“你先上岸,我帮你。” 裴寂的目光有片刻闪烁,很快消匿无踪:“……不用。我自己来就好。” 他从前可不会用生涩僵硬的语气讲出这种话。 像在赌气闹别扭。 宁宁隔着迷蒙的黑雾遥遥望他,没说话。 裴寂极白,细雪般的肤色在暮光中尤为明显,因发带被取下,乌发有如瀑布凌乱散开,倾泻在淌动的河水上。 视线再向下,能见到他脖子的一道细长红痕,自锁骨攀附而上,被湿濡发丝遮掩大半。 无论裴寂拥有多么凌厉冰冷的目光,都难掩这份异样的美感,更何况少年的眼眶不知为何隐隐发红,在冷白肌肤的映衬下无处可藏。 宁宁心口有些燥,下意识抿了抿唇。 她看出裴寂不高兴。 他为什么会不开心?之前在谢逾的浮屠境里,裴寂不是好好的吗?要说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…… 宁宁半开玩笑地想,难不成是因为她和孟诀闹的那场乌龙? 她本来是带了几分调侃地从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,然而想着想着,却渐渐品出了点儿不对劲。 按照永归小师傅与白晔的叙述,裴寂既然能顶着伤口上山来寻她,就说明他在来到崖顶之前并未置气。 要说唯一能有什么引火索,似乎真的只剩下她与孟诀的那番互动。 难道说,裴寂是因为她舍命救下孟诀、被后者近身擦去血迹,所以才感到不开心? ……不会吧。 这个设想似乎有些过于大胆。 它究竟意味着怎样的情愫,分明是那样不言而喻。 宁宁想,她一定脸红了。 仅仅因为某个天马行空的念头,真没出息。 她看着前方双目微红的少年,毫无预兆地感到心慌意乱,想起裴寂身上的斑斑血迹,只得再度涩声开口:“你……先上岸。” 宁宁说罢一顿,见他没做反应,把声线扬高一些:“你要是不上来,我就下去。” 这句话果然有用。 河水冷如冰屑,裴寂定然不会让她置身于滚滚水流,稍作停顿后倏然起身,趟着河水缓步上岸——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,他依旧拿她毫无办法,只能乖乖听从。 伴随着双腿在水中迈开的哗啦声响,宁宁终于看清他此时的模样。 雾气一笔一画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影,黑发被河水浸透,湿漉漉贴在他未着片缕的手臂与腰间。 宽阔的颈肩线条流畅,向下则是淌着血的胸膛与小腹,腰身劲瘦,苍白得过分。 裴寂感受到她的视线,身形显而易见地陡然一僵,低垂了眼睫,死死盯在河面上。 他、他干嘛要这么害羞啊! 这本应是再正常不过的场景,却因裴寂这个回避的动作笼了层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。 宁宁本来就有些紧张,如今更是觉得一股热气往头顶冲,浑身僵硬得动不了。 他这样……倒衬得她像是对美色图谋不轨的恶人一般。 宁宁不露声色抿了抿唇。 虽然她的确有被诱惑到。 等裴寂上了岸,最初那股别扭的劲儿便悄无声息消散许多。 受过伤的少年浑身带着股血腥气,宁宁让他坐在河边,从储物袋拿了块手帕。 “我听白晔他们说,是你放心不下,执意要来崖顶找我和师兄。” 宁宁垂着脑袋,将浸了水的手帕在他脖子上轻轻擦拭,裴寂一低头,就能看见她纤长的漆黑睫毛。 像扇子一样,只需要轻描淡写地一动,便能把他心口戾气尽数扇去,只留下零零星星的酸涩。 她真是狡猾,明知他打定主意独来独往,却总会在这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