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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靠恶毒成为六界黑月光 第44节 (第1/2页)
这卧室不大,装潢素雅,家具都是檀木的,空气里萦绕着一股木香,和淡淡的药味交织在一起,带点苦。 有个男人坐在床边,背对着她,手里端着一碗药。 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,天青色的床帐半垂着,把床上人的身影遮住了。 床边那男人声音很冷,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:“这是幻剑山,醒了就把药喝了。” 床上那人没说话,也没把床帐掀开。 殷杳杳站在门口,垂眼盯着自己的脚尖,脸上惯有的甜笑也消失了,表情淡淡的,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。 她没有观察这间卧室,似乎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一点也不好奇。 过了一会,床边传来药碗被放在几案上的声音。 她听见这声音,才掀起眼皮子往床边看了一眼,就见床边的那男人已经转过身来了,正面对着她。 第十七章 昨日如生 那男人像看不见她一样,迈步往门口走过来,很快要跨出房门。 殷杳杳见他要出门,虽明知他看不见她,但还是往旁边避让了一下。 她太熟悉他了,也太熟悉这间卧室了—— 这里是她的回忆世界,这个男人是司空启,这间屋子是她身为凡人跟着司空启修仙时住的地方,而床上那个……应该是刚被司空启捡回幻剑山的她。 她现在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回忆世界里,这里无人能看得见她,她也改变不了任何事,只能看着往昔回忆从自己眼前再现一遍。 想着,殷杳杳又抬眼看了床帐一眼。 紧接着,那床帐突然被掀开了,有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从床上跳下来,一瘸一拐跑到门口,伸手拽住了司空启的袖子:“等等,幻剑山是哪?你、你又是谁?” 这小姑娘很瘦弱,脸色苍白,嘴角还有淤青,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,正是年幼时的殷杳杳。 幼时的她把司空启的袖子攥得很紧,又小声问:“你是坏人吗?” 司空启把袖子往外抽:“不是。” 殷杳杳见状,闭了闭眼。 她甚至不用睁眼看,脑子里也还记得接下来的事—— 彼时,年幼的她露出个笑,对司空启说:“我、我也觉得你不像坏人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你,我以前……等等,我以前怎么了来着……?” 司空启当时并未回话,而是施法把几案上的药碗拿了过来,冷冷淡淡地把药碗递给她:“既然醒了,就把药喝了。” 那时她只犹豫了一下,然后怯怯地接过药碗,小声问:“你会法术,你是仙人吗?” 司空启道:“修仙之人罢了。” 她问:“那我能学吗?” 司空启声音里没什么情绪:“好。” 她当时惊喜极了,于是仰头把药一口气喝完了:“那我是不是得叫你一声师父?师父师父,我叫……我叫什么来着?” 司空启扯了扯唇:“你叫殷杳杳。” 她问:“师父,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?” 司空启垂眼看她,脸上没什么表情:“捡到你的时候,听见别人是这么叫你的。” 她皱眉:“可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……师父,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。” 当时司空启并未接着她的话往下说,只是从她手里把空空的药碗拿回来,转身走了,只留下一句话:“有些事,还是忘了好。” 当时尚还年幼懵懂的她往前追了两步,眼神迷茫:“忘了好?” 回忆到这,殷杳杳又睁开眼来,她看见幼年的自己正如记忆中一样,迷茫地站在屋外,似乎正在思考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。 她突然一阵头疼,于是捂住了额头,眼睛却还盯着幼时的自己。 她小声自言自语:“我到底忘记了什么……” 自有记忆以来,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司空启,但那时她已经十一岁了,而十一岁之前的记忆就好像被尘封起来上了锁一样,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 她看着年幼的自己身上的伤痕,头愈发疼了—— 这一身伤痕又是哪来的? 她适时地想起修戾刚才欲言又止说的那些话,他刚才问她知不知道自己是谁,却没有给她一个答案。 殷杳杳捂着头,脸上难得出现了困惑的神色。 她到底是谁……? 她到底忘了什么……? 在被捡回幻剑山之前,她到底经历过什么……? 她站在原地没动,但眼前的场景却开始变换,种种场景皆是将她记忆中的点滴重演一遍。 她看见年幼的自己渐渐与司空启熟悉起来,年复一年,从最初怯怯的不敢靠近他,到后来眼神总是跟着他走,被他发现后又会心虚地收回目光。 那时的她会在练完剑后折一支开得最好的梨花送他,会在杀完妖兽后活活剥下妖兽的皮子给他做披风,挖了妖兽的眼睛送他做夜明珠。 她活剥兽皮的时候,有同门的师兄师姐私底下说她:“杳杳师妹性子阴暗,本性就残暴不仁,我们杀凶兽都是一刀杀了,她偏要把那些凶兽的皮活活剥下来,眼珠子也要挖掉!” 他们说:“师尊就是性子太过仁慈,虽然面上冷冰冰的,但心肠好,总看不得人受苦,时常收养些没人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