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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64) (第2/3页)
再不吭声,像是一个无声的妥协,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颓败感,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就耷拉下来。 顾淮予一向奉行打一巴掌给一颗枣的谈判手段,眼看着廖晟不再挣扎了,及时补上最后一句:廖叔,他早就不是不明事理的小孩子了,也知道您和阿姨当初分开的原因,又不是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悲惨局面,没必要一辈子当陌生人。 他都没见过我,不会认我的,我也没找过他,没准还恨我呢。许久,廖晟终于说出了最担心的一句话。 那我认您,行了吧。顾淮予笑了一声,也得给人家点儿接受的时间啊,冷不丁发现从没见过的亲爹住自己家对门,搁谁都得缓一缓,谁敢立刻就亲如一家人啊。 好吧。廖晟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,一字一句慢慢地说,那他走之前你们找一天,也别去外面吃了,过来家里吃饭吧,我亲自下厨。 * 说好的请吃饭,结果变成了蹭饭的,冷夕心里怪过意不去的,在网上买了很多礼物,小到钢笔大到按摩椅,一应俱全。 一直买到顾淮予忍不住开始为以后的生活条件感到担忧,又不敢劝,毕竟哪怕还没相认,冷夕这些东西身份上是买给自己亲爹的。 廖晟的家里很符合一个单身老男人的生活状态,虽然不乱,但处处透着简洁与颓丧,让人一看便知这屋里常年只有一个人住。 屋内的家具摆件色系都以黑白灰为主。 冷夕一进门就觉得自己仿佛踏进了一张黑白照片中。 而他上身穿着花衬衫,脚底下还踩着一双柯基屁股拖鞋。顾淮予近朱者赤,也穿得比往常更亮。 就连手里领着的两个小孩也被冷夕打扮得花里胡哨。 一家四口虽气场与房间完全格格不入,却好歹也算添了一丝鲜活。 给您买了点吃的,我放厨房了啊。冷夕非常实在的买了一堆吃食,鲜肉蛋奶烧鸡酱鸭大肘子,直接进了厨房收拾。 廖晟整个人有些局促,紧张得甚至不像一个年近五十、历经沧桑的大老板,反而像个中学生一般,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,一直在说:放地上、放地上就行了。谢谢。 该我谢谢。冷夕把东西都放好,回过头认真地说,这么多年麻烦您照顾,您也知道我家的情况,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,我心里其实很愧疚。 廖晟看着冷夕亮晶晶的眼睛,想到接下来他们要说的事儿,心里又是一突突,侧过身避过他的目光,干巴巴地说一句:我也没做什么。 您做了很多了。冷夕纠正。 廖晟看着冷夕,眼底有点发热,没敢再反驳,只说:进屋吧,我做饭,尝尝我的手艺,最近几年做的少了。 没事。冷夕不知道想到什么,下意识安慰道,肯定比我们做得好多了,我们家都是厨房黑洞。 厨房黑洞。廖晟重复一遍,忍不住笑了一声,气氛松弛下来,小予什么都会做,你儿子特别能挑食。 亲儿子,像我。冷夕也笑。 顾淮予远远看到这一幕,内心甚慰,带着革命已经成功,只差开一顿庆功宴了的心情等着吃饭。 谁知道一整顿饭吃到最后,他们也没聊上最重要的那个话题,甚至有好几次廖晟都想开口了,愣是让冷夕几句话转移到别的地方。 几次下来,这一顿便饭就真的成了一顿饭,直到临走的时候廖晟都没敢再提起来。 回家后,顾淮予不明所以,皱着眉看了冷夕两眼。 分开多年,但默契还在。 冷夕今天的表现实在有点反常,平静到有点反常,主要是太懂事儿,格外反常。 晚上,给两个小孩子哄睡着,顾淮予拽住要回卧室的冷夕,一脸酷样:咱俩聊聊。 说着还从冰箱里拿出瓶酒,主动倒了两杯。 冷夕拿起来一闻,好家伙:勾引我? 顾淮予蹬他一脚。 蹬完又有点心理不安,不知道怎么说,也不知道说了之后该如何面对冷夕。 一时间甚至开始没话找话道:晚上吃饱了吗? 嗯,挺饱的。冷夕笑了笑,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,抢先在顾淮予说话前,说,哥,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。 顾淮予呆住,一肚子的话又一次没说出去:什么? 我知道廖晟是我亲爸。冷夕说,我一上大学就知道。 顾淮予瞪大眼睛,有些词穷,好半天,硬憋出一句:你怎么你怎么知道的? 重新办身份证,在公安机关的系统里看